双亲之爱,如伞,遮风挡雨;如雨,濯洗心灵;恐惧时,它是一块踏脚的石;黑暗时,它是一盏照明的灯。它,如大海般深沉而宽广。
以前,我是个典型的独生女,得到父母最多的关爱,甚至于溺爱,极少感受生活的困苦,缺少担当,自顾自地生活。以前忙着学业,现在急着前程,淡忘了被时光催老的父母。潜意识里甚至还笃定他们依然是我心里的那座山,是我终久不变的依靠。
妈妈朴素,不施粉黛,四十几年如一日留着马尾辫。脸上爬满了岁月操劳的痕迹,鬓角处的丝缕白发,流逝的青春韶华,比起同龄人,显得格外苍老。可她瘦弱的身体里却藏着倔强,即使身体虚弱、疼痛难忍,也未曾向我提起,独自一个人扛。她一直被需要,却鲜为被照料。
直至前段时间,妈妈生病,检查过后,医生告知需要手术。妈妈突然间像小孩一样,跟我撒娇道:“艳艳,我不想手术,我怕……”。刹时间,我心里渗出一种说不出的酸楚。反思过去,从大学到现在,虽然我也给父母添置了些衣裳、鞋子和其他生活用品,但这也只是物质上的给予,而非精神上的照料,不然,我怎会不知,妈妈已这般脆弱。现在的闲时,我会愿意跟父母聊聊天、说说话,分享趣事,让自己逐渐成为他们精神上的支柱。
爸爸年轻的时候酷爱开车。于是,在我八岁那年,他便购置了一辆小货车。十多年里,供我成长所需,担家里大小开销。货车生意一直很繁忙,爸爸经常熬夜加班,甚至连续两个通宵不休息,偶尔需要驾驶较远的路程,或是行驶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。爸爸虽是驾驶技术很娴熟,也算得上是“资深”司机了,可疲劳驾驶的危害还是让我深深恐惧。
现在的我多了一个特殊的习惯,晚上醒来都会睡眼惺忪地在窗前瞄一眼家楼下的前坪,因为车停在那儿是爸爸回家的标志。偶尔看着空荡荡的前坪,我就会刹时清醒,然后迅速拿起电话,打给爸爸,直至确认他安全,没有瞌睡,催促他快点回家,这样,我才感觉踏实。工作后,曾想让爸爸放弃开车这门行当。可开车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,难以割下,我也只能用不断的叮嘱、每晚的特殊关注、适时置办的衣裳来守护我那不再年轻、风里来雨里去的爸爸。
作为儿女的我们,或许都曾走过那段少不更事的时光,年少轻狂,极力摆脱父母“束缚”的缰绳,语出伤人,所谓的桀骜不驯,个性不羁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父母的身躯日渐佝偻,脊梁也不再挺拔,而我们在父母的期望、叮嘱中长大成人,工作稳定了,心智成熟了,父母也该卸担子,放轻松,享清福了。
我想告诉我那操心了一辈子的父母,虽为女子,我同样可以被依赖,被信任,被需要。现在换我,做你们的脊梁!